“我原来以为,结婚那天会是松一口气的终点,结果只是换了一条更陡的上坡路。
”孙艺珍在釜山的海风里说完这句话,台下安静得只剩快门声。
没有眼泪,没有哽咽,倒像把一块压了多年的石头轻轻放到地上,自己先愣了一下——原来石头这么重。
很多人记忆中的她,还停留在《假如爱有天意》里那个在雨中奔跑的校服女孩,或者《爱的迫降》里一落地就砸进玄彬怀里的财阀千金。
二十年过去,她忽然成了别人的太太、孩子的妈妈,镜头外的身份一夜之间叠满,可镜头里的她还得继续轻盈。
焦虑不是演的,是每天醒来刷手机时跳出来的热搜:“孙艺珍婚后首部作品能否回本?
”“浪漫女神还能甜多久?
”这些问号像小石子,一天一颗,足够在心里铺出一条硌脚的路。
她没躲,干脆把这条路指给大家看。
釜山电影节的舞台上,她提到金喜爱、全度妍、金惠秀,像在数一串护身符:原来前辈们也是这样一脚深一脚浅地走过来的。
观众席里有人轻轻“哦”了一声,那声音不是恍然大悟,更像终于有人替自己说出了不敢承认的疲惫——原来连孙艺珍也会怕。
怕归怕,戏还是要拍。
她这两年挑的剧本像故意避开“孙艺珍式浪漫”:《分手的决心》里演一个把爱藏进测谎仪里的刑警,眼神冷得让观众怀疑这还是不是当年那个眼泪一掉就下樱花雨的女孩。
有人说她转型,她摇头,说只是终于敢把皱纹放进特写里。
皱纹和角色一样,都是时间给的礼物,不收显得不礼貌。
私下里,她把时间切成更小的块:孩子睡着后读剧本,公益活动间隙背台词,偶尔在玄彬拍戏的间隙通个视频,互相展示今天的黑眼圈。
不是励志,只是普通人都会用的笨办法——把24小时掰成48小时用。
她笑称这叫“家庭主妇式时间管理”,听起来像玩笑,细想全是血汗。
外界爱用“平衡”这个词,好像事业和家庭是两碗水,端平就能万事大吉。
孙艺珍倒觉得更像骑自行车,停下来就倒,只能一直蹬。
好在她学会了不回头数自己蹬了多少圈,只看前面的路。
于是有了今天的发言:不是控诉,不是宣言,只是把焦虑摊开晒一晒,让它不再发霉。
台下有年轻女演员红了眼眶。
她们刚入行,还没走到结婚生子那一步,已经先被“花期”两个字吓住。
孙艺珍看见了,补了一句:“别急着把自己剪下来插瓶,野花长在路边也挺好。
”说完自己先笑了,像想起二十年前那个在片场啃便当的自己,哪知道什么花期,只知道下一场戏别迟到。
散场后,有人拍到她拎着高跟鞋光脚走回酒店,背影和2003年《我脑中的橡皮擦》里一模一样。
时间绕了个圈,把焦虑、皱纹、孩子、奖杯一起还给了她,而她选择全收下,继续往下一个片场走。
风把她的裙摆吹得鼓起来,像一面不太新的旗,上面写着:别急,路还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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